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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.20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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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煙雨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出那棟老式洋樓的。

在霍子彥灼人的目光下,她匆匆挑了雙黑色皮鞋,就央求對方送她回家。當時她心裏想,如果霍子彥不願意她就索性自己開車,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。

誰知霍子彥竟未拒絕,起身大步走到門口,不客氣地拉開駕駛座的門,轉頭沖許煙雨招招手。許煙雨無奈只能聽話地跟上,心裏那股子憋曲真是說不出又咽不下。

回程的路上兩人都很安靜,許煙雨一開始還有些緊張,漸漸的人便放松下來。累了一天的她這會兒全身酸痛,困意竟慢慢襲來。勉強撐著想要堅持到家,可越是掙紮越是犯困,最後在距離家門口不到五百米的地方,竟兩眼一閉睡了過去。

霍子彥一直到停好車才發現她睡著這一事實。看著許煙雨睡夢中安靜的容顏,他心頭不由一動,一股吻她的沖動幾乎瞬間就湧了出來。相處越久對她感情越深,自制力似乎也變得越差。

他幾乎沒有思考,直接就將頭湊了過去。

就在他的唇即將碰到她的那一刻,許煙雨突然迷迷糊糊醒了過來。睜開兩眼的時候,就見一張熟悉的俊臉在面前無限放大,嚇得她叫了一聲,本能地舉手去推。

她手上剛手拿著包,這一下動作幅度太大,包就甩了出去,正巧甩在霍子彥的鼻子上。就聽對方輕輕“唔”了一聲,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這一下子力量不小,一方面是許煙雨剛睡醒有點不知輕重,另一方面她潛意識裏也很想給對方這麽來一下。一直以來總被他占便宜吃豆腐,這股子怨氣也該發洩一番才是。

於是霍少爺的鼻子就遭了殃。他不由想起上一回在酒吧莫立仁被許煙雨打破鼻子的事情,看來這小女人天生有攻擊別人鼻子的怪僻。

幸好這一下還不算太厲害,雖有點疼卻沒流血。霍子彥直起身子別過臉去,略顯無奈道:“你這是趁機報仇?”

見心思被戳穿,許煙雨很不好意思,心疼之餘想去查看一番,又怕被對方拿捏住,只能抱歉地笑笑:“不好意思,剛睡醒。”

“裝瘋賣傻。”

“抱歉抱歉。”許煙雨說完這話就要下車,卻被霍子彥一把抓住手腕。

“你幹什麽!”她嚇得提高了音量,心裏暗道不妙。

霍子彥揉揉鼻子已然沒事,嘴角微揚道:“沒什麽,怕你走得太急,忘了車鑰匙,回頭我還得把這車開回家去。”

許煙雨這才想起這是她的車,不好意思接過對方遞來的鑰匙,眼看霍子彥開門下車,她又多嘴問了一句:“你準備怎麽回去?”

“你們這裏不好打車吧?”

“嗯,不大方便,得走出去一段。”

“那我上你們家將就一晚?”

許煙雨真恨自己的多嘴,沒好氣地甩上車門,斜眼看他:“您還是打電話找司機來接吧。”

說完她就要走,可霍子彥身長腿長,就跟鬼魅似的片刻間已移到她面前。他湊近到她面前,用低沈蠱惑的聲音輕聲道:“剛剛和我接吻的時候,你有一刻的失神。告訴我,當時你的想什麽?”

那“邪淫”的畫面立刻浮現在眼前,許煙雨羞得耳根子通紅,咬著唇不肯說。這種話怎麽能說呢,這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和三觀。

可霍子彥在這方面卻十分無原則:“好,不說你的,那就說說我的。剛剛和你接吻的時候,我面前出現了一幅畫面。我看到我們兩個曾經在一起狹小陰暗的房間裏。當時我們緊緊抱在一起,身上都沒有……”

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,果然許煙雨立馬有了反應,尖叫著連連後退,嘴裏驚恐地叫嚷著:“別說了,你別說了,我們什麽也沒幹過。”

說完她轉身就跑,雖踩著細細的鞋跟,卻是比任何一次跑得都要快。她的身影沒入漆黑的弄堂裏,很快便看不見了。

霍子彥卻站在弄堂口笑得十分肆意。許煙雨的反應比他想像的還要大,很顯然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,並且那件事情很有可能真的發生過。否則她不會在自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受驚逃跑。

這個女人啊,果然還是很單純,三言兩語就能將她心頭的想法一一哄出來。一想到他可能真跟許煙雨有過那樣的親密,霍子彥心裏滿意至極,以至於打電話給司機的時候,語氣都帶了幾分輕快。

第二天他去公司的時候,正好碰上手底下的人前來匯報調查情況。這段時間關於許煙雨和他身邊人的調查一直沒有停過。許煙雨從小學到高中的資料都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上,光從那些來看,確實看不出兩人有什麽交集。勉強要算的話只能說,許煙雨念的那些學校離他的學校都不遠,但光憑這一點說明不了什麽。

至於計銘如那邊的情況,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進展。他們確實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念書,計家與霍家也一直私交不錯,至於計銘如提到的那個打掉的孩子,因為事關私密,他手下的人一時也沒查出頭緒。倒是他們計家私底下齷齪的事情被查出來不少,像計銘如那個表面看起來正人君子的父親,私下裏其實亂得很。

有錢人玩的那一套他一下也沒落下,可以說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。至於他跟計銘如母親莫菁菁的關系,也絕稱不上多恩愛,至多就在人前演戲扮恩愛罷了。

豪門之中,這樣的夫妻關系不在少數,甚至可以說是大多數。霍子彥不記得父母當年的感情如何,但從這些年母親偶爾提到父親時的表現來看,如果父親現在還活著,他們應該也會過著貌合神離的生活。

而這樣的生活,正是霍子彥最為厭惡的。從前沒有許煙雨的時候,他也曾想過和計銘如做一對這樣的表面夫妻。但現在看來,這個想法實在過於荒唐。將自己的一生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綁在一起,即便擁有商業帝國又有什麽意思?

想起昨晚許煙雨的表現,霍子彥忍不住微微一笑。

來送資料的譚昊見老板露出笑意,不由松了一口氣。他這次查到的東西不多,本來還在想或許得挨頓罵才行。

誰知霍子彥心思並未放在資料上,不過是在想自己的事情。不過他的失神只在剎那間,很快他又凝神關註起手裏的那幾頁紙來,並且仔仔細細從頭瀏覽了兩遍。

而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細節:“你確定如今在我們家工作的那些人,都是當年我父親車禍之後才進來的,一個例外的都沒有?”

譚昊沒料到他會糾結這個,老實回答:“確實是這樣。不過時隔多年,傭人更新換代也是常事兒。畢竟離您父親去世都快二十年了,很多人也都老了。”

這話不無道理,但霍子彥不是那種能輕易被說服的人。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,憑著直覺他相信這裏面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。

二十年內,霍家大宅來來去去的傭人確實多如過江之鯽,但一個老人也沒有似乎說不過去。總也有那麽一兩個有長心或是辦事滿意的,值得母親一直將他們留下吧?

那些走得一個都不剩的人,是真的離職還是因為別的原因?

霍子彥將資料往桌上一放,挑眉看譚昊:“你想辦法把當年我爸在的時候那些人找出來,查清楚他們姓甚名誰如今在哪裏,當年又是什麽時候走的。我知道這事情有點麻煩,但你盡量把能查到的都給我查個遍。”

譚昊一聽暗暗咂舌,這可是個大工程,沒點時間可查不出來。他正想問霍子彥的用意,就聽對方又道:“先找到一兩個作為突破口,想辦法從他們嘴巴裏套套問。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。”

譚昊跟了霍子彥多年,對他的脾性十分了解。聽對方這麽說他立馬反應過來,嚴肅點頭道:“您放心,我一定辦好。”

待到譚昊離開辦公室,霍子彥一個人坐在那裏低頭想事情。從前他不愛想那些東西,總覺得懷疑身邊甚至是至親的人並不合適。可現在他的想法卻變了。他不想傷害家人朋友,卻也不能由著他們來蒙騙自己。

從最初每個人都說計銘如是他的初戀起,到現在章院長竟也是這樣的說辭。再到今天譚昊送來的那些資料,他隱隱覺得當年的事情並不簡單。

有人想要向他隱瞞什麽,或是想借機擺布他。這種想法一旦生根發芽,就很難再消滅。

世上真有這麽巧的事情?一樁是巧合另一樁難道也是?那些從他們家離開的傭人們,或許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信息。

但譚昊鼓足了勁找了好幾天,竟是連那些人的消息都沒找到一絲。曾家的霍家雖不及現在,但當時家中也是配了不少傭人的。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s市本地的,雖事隔多久總有痕跡留下。

但現在他們卻像蒸發了一般,從這座城市完全隱匿了起來。也許他們還在,卻改頭換面。更大的可能則是他們都已離開,去到全國各地天南海北。

這下子譚昊可就有點犯了難。霍子彥問起的時候他簡直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可霍子彥並不在意,甚至從這裏面嗅出了更深的陰謀。他愈加堅信當年的事情裏有人為的操作痕跡,越是刻意越是反常。

他覺得自己幾乎已經可以把那個人給揪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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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棚內,莫立仁一身襯衣西褲,正在拍今夏最新一季的產品目錄。

旁邊服裝師、化妝師還有助理一溜排開,全都嚴陣以街,專為他一人服務。攝影師拍的時候心裏直犯嘀咕,總覺得最近莫大明星的脾氣有點不大好,比往日更少幾分親近感,讓他都不點不敢開玩笑了。

他們從早上九點開工,一直拍到了中午十二點。期間莫立仁只喝了幾次水,連東西都沒吃一口。這是和他合作幾年來幾乎不曾見到的情景。

通常莫立仁都很大牌,一場拍下來最多半個小時,就要休息一段時間。而且還要看他心情,如果那天心情不好,那很可能拍不到三張他就甩手走人了。

可即便這麽任性,還是一大堆工作追在他屁股後頭求他接。所以他今天這般平易近人,簡直讓人瞠目結舌。

到了中午莫立仁還沒喊餓,其他人先受不了了。攝影師跟莫立仁關系最好也最說得上話,於是只能由他硬著頭皮開口:“要不咱們先休息一下吃個午飯?你看你也累了。”

“覺得累的應該是你吧。”莫立仁甩手拍了拍肩膀,樣子瀟灑好看。

攝影師立馬滿頭黑線,討好道:“不不,我真怕你累著,你看你都忙了一上午了,咱們先吃飯,回頭下午再拍,你看怎麽樣?”

莫立仁看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許煙雨,尋思她都來了近兩個小時了,於是想了想點頭道:“行,那就先散了。”

然後他徑直回了休息室換衣服卸妝,留許煙雨一個人在外面翻雜志。

許煙雨其實已經很長時間沒見莫立仁了。現在品牌的事情兩個人一般分開進行。她負責設計和廠家聯系,做成成衣後會先過目,隨後一批次全都發到莫立仁那裏,再由他決定挑選哪些作為主打產品進行推廣。

至於拍照的事情也由莫立仁全權負責。攝影師是他合作慣了的,棚子也是他定的,他的品味極好,做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人不喜歡的,久而久之許煙雨也就不再來看他們拍照,轉而忙別的去了。

今天她是不請自來,因為想見見他可又找不到別的借口,所以只能找到攝影棚來。沒想到莫立仁工作起來這麽認真,竟是一連拍到了中午,她連一點和人說話的時間都沒找到,除了等待沒別的辦法。

她想莫立仁大概在對她生氣,畢竟他們還沒正式分手,可她這個名義上的女朋友和他的交流幾乎為零。兩人甚至還不如普通朋友來得親密。對於心高氣傲的大模特來說,這應該算是一種侮辱吧。

許煙雨一直覺得很對不起莫立仁。偶爾一次任性,竟傷害到了別人的感情。她其實很想對莫立仁說聲對不起。

可莫立仁似乎來了脾氣,只當沒看見許煙雨,換完衣服之後隨興地走開,身後還跟著一堆助理。

在走過許煙雨身邊的時候,有認識她的人和她打了聲招呼。許煙雨也沖對方笑笑,站起身來。她擡頭去看莫立仁,對方卻是一臉冷漠,讓原本想約他吃飯的心思立馬就淡了許多。

許煙雨發現,男人生起氣來都挺可怕的。

於是她拿起包準備離開,想等過幾天莫立仁心情好一點再找他。可她剛走出去兩步,就又聽他在後面道:“我們去吃飯,你要不要一起來?”

這似乎有放軟的跡象。許煙雨忍下心頭的愧疚感,轉頭沖他禮貌地一笑:“我怕打擾到你們。”

“不會。”莫立仁語氣依舊冷淡,但在走過許煙雨身邊時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示意她跟上自己。

後面一群人眼睜睜看著,心裏拐了十七八道彎,嘴上卻什麽也不敢說,甚至默默地退後以保持距離。

餐廳離攝影棚不遠,跟攝影師等人都是熟人。本來只要個單間包廂,那攝影師卻是個妙人,一看這情形立馬要了個大包廂,等大家進去後他自行安排位子。莫立仁和許煙雨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一桌,而其他人則都被他趕到了另一桌。

大家抱著看好戲又怕得罪人的覆雜心態,吃了一頓氣氛怪異的飯。

而這麽多人中,又數許煙雨的心態最為覆雜。她和莫立仁認識了一段時間,似乎也曾有過輕松快樂的日子。可自從兩人決定戀愛後,心情反而越來越沈重。尤其是他和霍子彥的關系,總令許煙雨無所適從。

她想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,就是和莫立仁嘗試著戀愛。如果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,搞不好他們現在還是挺不錯的朋友,而不會像如今這樣,即便坐在一張桌上面對面吃飯,卻連看都不敢多看對方一眼。

許煙雨在那裏心虛,莫立仁卻也沒說什麽,依舊端著架子,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。旁邊那桌的人想看好戲,見他們一點交流都沒有,心裏直犯嘀咕。想要交頭接耳又怕莫立仁聽見,最近只能默默埋頭認真吃飯。

於是這一餐飯吃得無比安靜,從頭到尾只聽到咀嚼的聲音,偶爾有筷子敲擊碗碟的聲音,但都非常輕微,常常剛響一下便立馬收住了。

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,除了莫立仁。

他不提心吊膽,但他很生氣。氣許煙雨還是氣自己竟有些說不清。本來上一次在醫院撞見她和霍子彥的事情,他心裏便對她產生了一股怨氣。所以這段時間他也端著架了沒去找她,只當兩人已經結束了。

可今天一見到許煙雨,他竟不爭氣地心軟下來。想要做到視而不見,偏偏又過不了心頭的那個坎。看她可憐兮兮坐那裏看自己拍照,等了近兩個小時後也沒有走的跡象,莫立仁就很沒種地妥協了。

果然愛情這東西是個王八蛋,誰先愛上誰就輸。現在明顯是他愛許煙雨更多一些,所以在她面前,他簡直沒有自尊可言。

曾幾何時在女人問題上不可一世的莫立仁,有一天竟被個素面朝天的小丫頭給制得服服帖帖。所謂一物降一物說的便是這個吧。

吃過飯後照例是莫立仁結賬。大家都說著讓他破費之類的廢話,心裏卻還在琢磨他和許煙雨的關系。有幾個膽子大的這會兒一雙眼睛就總往許煙雨臉上瞧,像要瞧出點端倪來似的。

但他們剛一探頭,就對上莫立仁冰冷的眼神,嚇得趕緊縮回腦袋,乖乖地當人形布景。攝影師小瞿過來問他下午的安排,本以為莫立仁會一鼓作氣再戰幾個小時,卻不料他只淡淡看他一眼,吐出一句無情的話來:“今天就到這裏。”

這話就算是蓋棺定論,今天的拍攝到此結束,誰再來糾纏也沒用。大家知道莫立仁的脾氣,想想他一早上如此賣力,此刻也沒人敢勉強他,於是紛紛告辭離開。

莫立仁也不管他們,直接招呼許煙雨跟自己走。兩人沒走出餐廳,而是上樓要了間包房,莫立仁還叫了幾瓶酒,和許煙雨面對面坐了下來。

等服務生離開後,莫立仁就問她:“怎麽有空來找我,有話要說?”

許煙雨註意看了下他的側臉,和lerasa手機照片裏的樣子真的十分相似。如果說當初她還只有七成把握的話,現在看到真人,她幾乎有了十萬的把握。

人有相似,可像成這樣的不多見。

但她不能直說,只能挑無關緊要地說兩句:“上次在醫院,你是不是和霍子彥吵架了?”

當時覺得這算挺大的事兒,現在跟小哲的身世一比,竟成了無關痛癢的小事兒。

莫立仁拿起罐啤酒,打開後仰頭喝了一大半,然後半瞇起眼睛看著許煙雨,語帶嘲諷道:“你這是來關心我,還是來看戲?”

“我沒這個意思。”

“前者還是後者?”

“我來找你,只是想向你道歉。”

“那是我和霍子彥之間的事情,和你沒關系。”

許煙雨有點無奈:“真的和我沒關系嗎?明明是有關系的。我真的特別抱歉,當初決定和你在一起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,我傷害到了你。”

“想道歉?”莫立仁開了罐啤酒推到許煙雨面前,“那就把這喝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謝罪啊。”

看著莫立仁似笑非笑的臉,許煙雨有點猶豫。對方臉上的笑意不由更濃了:“怎麽,怕我對你做什麽?許煙雨,你把我當什麽人了,灌女人喝酒然後占她們便宜這種事情我從來不做。我這個人雖然風流,可一點都不下流。”

聽到這裏許煙雨心念一動,索性順著他的話頭往下問:“聽你的意思,你這人從前桃花債很多?”

“桃花債?呵呵,這個形容不錯。沒錯,我這人年輕的時候挺愛玩。美國嘛,自由過度的國家,對性尤其開放。我在那裏長大,自然也覺得跟本地人一樣。”

談起往事,莫立仁露出一點迷茫的眼神:“那時候我真是玩得很厲害,不光在美國玩,在世界各地都玩。說起來我去過法國,當年怎麽沒在那裏碰到你?如果碰到了,搞不好我們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
這下輪到許煙雨笑了,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,搖頭道:“不可能,我不會找一個愛玩的男人當男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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